疫情中,出门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欣快感觉。

戴上口罩,塞上耳机,戴上墨镜,盖上帽子。深吸一口气,走进毒辣的阳光之中。

在这个过于像是 Years & Years 中描绘的那年一样的年份里,口罩几乎就像是 Bethany 的那个 AR 面罩一样,生硬但有效的把我的面部表情整个与世界隔开。

再也不必控制面部表情,再也不用担心周围人的奇怪反应。我飞快地转动眼珠。我大口大口地喘气。我用力的大笑、用力地哭。我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再缓缓睁开眼睛——反正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看见。

我像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幽灵,打量着这个世界,而似乎再也没有人可以看到我,或者说,看透我——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
这算是逃避现实吗?

—— 也许不是?毕竟我还身处这现实中。毕竟还在认真观察着现实。

—— 也许是的?以旁观的角度看着世间万物,似乎不认为自己仍身处于现实中,需要再承受名为「存在」的压力。这算不算冠冕堂皇的「逃避」呢?

谁知道呢?不过感受到的欢欣,却是真真切切的。

这样将自己孤立起来,引朱自清的话说便是:「什么都可以想,什么都可以不想,便觉是个自由的人。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,一定要说的话,现在都可不理」。我且受用这无边的孤独好了。